四星期的英伦旅程,像一本被小心翻动的线装书,每一页都印着不同的墨香。从牛津的石墙到伦敦的雾霭,再到剑桥的剑河,学术的星光始终在行程里闪烁,最终在两次结业汇报的回响中,沉淀为心底温热的印记。
初抵牛津时,恰逢一场微雨。撑伞走过沃弗森学院被雨水浸润的砖石小径,潮湿的空气里似乎都掺着学术的沉静。导师的研讨课橡木教室里,阳光透过玻璃窗,在摊开的医学古籍与最新期刊上投下斑斓的光斑。我们讨论哈维的血液循环理论如何颠覆传统认知、现代基因编辑技术又为遗传病治疗带来怎样的突破时,窗外的爬山虎正顺着哥特式尖顶向上攀爬,仿佛连植物的生长脉络,都在呼应这场跨越数百年的医学思想对话。
第一周的结业汇报,结合临床案例阐述对传染病预防等的思考,忽然懂得:所谓医学传统,从不是静止陈列的旧理论标本,而是每一代研究者用新知不断补充、用实践持续验证,终将其激活为推动生命健康的鲜活力量。

伦敦的一周像场流动的盛宴。从大英博物馆的罗塞塔石碑前掠过,转身又在西敏寺的回廊里撞见某块刻着诗人名字的地砖。这座城市的包容像泰晤士河的水流,既承载着王室的仪仗,也容得下街头艺人的萨克斯风。

剑桥的两周,被剑河的柔波拉长了节奏。每次穿过克莱尔学院的庭院,总能看见撑篙人站在船头,将船篙插入水中时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教堂,并且剑桥大学的上学方式跟国内大有不同,不是一定要在教室里上大班课,有一对一的辅导。
英国的友人们确实是也很热情,第一次点餐的时候,热情的我都有些手足无措了,后面慢慢熟悉,点餐的时候还能聊上几句。每个人都很自信,无论什么身材,什么年龄,什么长相,每个人都很美,很喜欢他们这种自信的感觉。

离境那天, Heathrow 机场的广播里传来熟悉的登机提示,终于听到了熟悉的中文。回望这座岛,忽然发现一个月的访学,最珍贵的不是笔记本里的笔记,而是那些瞬间:牛津教室里飘落的树叶、伦敦街头擦肩而过的微笑、剑桥学子趴在图书馆窗台时的侧影。这些碎片拼凑出的,是比知识更鲜活的收获——知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,总有群人在认真地、热烈地追问着真理,而我们,也正走在同一条路上。